水浸透白衣,血色从隆起的下腹渗出,凝滞在袍角,在灰白的芦花丛中,尤显刺目。
“秦鹤洲,你杀我赵家上下二百七十三口性命,把性命赔给我,是远不够的。”赵鸣筝垂着头颅,沾血的双手握拳,几不可查间露出不知是生于愤恨亦或是恐惧的抖动。
“嗯……”
一整日漫长的产程耗尽了秦鹤洲讲话的力气,只无意识地回应着赵鸣筝满是恨意的话语。
意识不断消散,过往种种恰似风中芦花,飘至目前。
秦鹤洲噙笑,眼神迷离地伸出手,企图抓住眼前芦花,但手掌空挥,终究颓然落下。
赵鸣筝怨毒的话语渐渐低沉,在秦鹤洲意识彻底消散前,化作一阵呜咽:“师父,别走。”
天地悠悠,一叶孤舟,芦花荡中,也只剩下那声呜咽。
一切或许应从二十年前崔云山庄一夜灭门讲起,又或许应从羽春楼杀人如麻的楼主身边突然多出一位天真烂漫的小徒弟讲起。
总之不过一段孽缘,起源于嗜血魔头的一念善意,结束于芦花荡里悠悠西风。
二十年前,崔云山庄是江湖盛誉的名门正派。二十年前,秦鹤洲是初入羽春楼的少年侠客。
崔云山庄一夜血雨,是秦鹤洲给羽春楼最好的投名状。
那夜随着电闪惊鸣,崔云山庄里出现一个穿着云纹白袍,头戴斗笠,身背长剑的少年。
刀光剑影,短兵铮鸣,山庄二百多弟子,次第倒在雨中,尸身伏地,血水成河,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