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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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都有例外，那没有唱的人，却是最重要的两位扶灵人。队伍行至陵园以东一条河渠处，南有泉水，北有城台，刘贺低声问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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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叫徘徊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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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正出神，没听清，刘贺又问一次，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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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位皇帝有陵就有庙，甚至不止一庙，用于月祭。比如，孝文帝的庙号“顾成”，孝武帝的庙号“龙渊”。北面城台上的，就是孝昭帝的徘徊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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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先帝自己取的名字，没有说起原因。也许是因为河渠弯曲徘徊吧。”上官垂着头没看，可她知道脚下的水渠几乎是笔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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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贺也不反驳她，只是沉吟：“徘徊，徘徊，《礼论》里写过，‘过故乡，则必徘徊焉，鸣号焉，踯躅焉，踟蹰焉，然后能去之也’……可朕原以为，先帝利落果断，是个不怎么踟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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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上官先是立即回了一句，往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个人早已成为规范、成为定数了，当他定下“徘徊”这个名字的时候，上官竟一点儿也没有细想过。刘弗陵生于深宫，长于深宫，他也会有思乡之情吗？还是说，他其实也有逡巡不前的时候，只是深深隐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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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她反过来说一句：“陛下这样不遵礼教，还记得《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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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师傅毕竟是个儒学大师。”刘贺说，“而且《礼记》和其他经典不太一样，荀子实乃旷世大才。朕平生所念最多的一句话，也是他写的：丧礼者，以生者事死者也，大象其生，以送起死，事死如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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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吟诵完，上官说：“陛下今日和平常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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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贺嘴角浮着浅浅笑意：“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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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们已经能清楚看见陵园外墙，墙垣看来与一座方方正正的小城无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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