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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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年来只有一次像这样窘迫的经历，那时他交不满赋税，一个蝇末小吏不知道他的出身，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先是拳脚相加，最后还把他推进水塘里。仰面倒进水里之后，他一转身，就游走了，比鱼还灵活。后来是当时的豫章太守华歆听说这件事，下了令，才免去了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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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从腰间摸出身上仅存的物件，这很可能也是潘四娘想找到的东西，老郭随身带着，情急之下却当投掷物来使用了。干过这种事情的人，刘基只能想起将近二百年前的孝元皇后，当时王莽篡汉，她亲手把玉玺摔在地上，传说中摔崩了一角。但她毕竟是出于忠义之心，而老郭拿这物件来掷他，却有点像千钧之弩偏向鼷鼠发机，多少称得上是败家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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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的确实是一枚印玺。但不是玉玺，是银制，龟钮，龟是四灵兽中最常见的，却意蕴吉祥，以它为印纽，意味着其主人可能是二千石以上官员、太尉、丞相，或者列侯。这枚银印上的龟钮背壳高高拱起，砣刻阴线龟背纹，头部微伸，憨憨的，非常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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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底有四个阳文篆书印字，方正浑厚，写着“刘充国印”。既然是皇姓，那很可能是列侯，但刘充国这个名字，刘基并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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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前事，刘基更相信这枚银玺出自地下，也就是这位刘充国的墓已经被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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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老郭一天到晚揣着个侯印的样子，刘基就忍不住笑，也不知道太史慈是怎么跟他说的。可正是这位故人，两个时辰前正试图将刘基杀死，所以笑到嘴边又成了苦笑，两眶眼泪闷在胸膛里流不出、散不去，只觉得这么多天奔忙下来，自己终于回到了孑然一身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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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从前的萧萧索索，只是为了躲；这次孤身独行，却是因为这个地方只能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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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史慈的营地逃出来后，刘基头也不回地没入山林，只挑草木苍劲、地势险峻的地方走。在河岸走容易被吴军发现，但在山间穿行时，他时不时观察缭河的位置，始终往上游的方向去。如果是在林子之外，往往还能看到山越屯堡的塔楼、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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