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平淡,倒也寻不出几分悲色。
手来无事,小满抱着膝望着眼前这座可以称之为简陋的孤坟:
“身为经查司高令,为何会草草立碑在如此荒凉的地方。他是德高望重的老高令,经查司的共事们,都不会来看望他吗。”
付向安的手顿了顿。
方才平静的神色凝出了几许哀落。他并未纵容自己的情绪停留太久,而是继续摆开手中的冥银,从身中抽出火折:
“当年我与老师二人,因究查疑案牵扯到了江家身上,被经查司理事阻挠。却又因阻挠无果,而受当年的整个经查司排挤。即便曾经受他恩行之人,即便往日被他照拂之人,都生怕惹上江家,而对老师畏之远之。朝中丧办也得江家之意,就连官墓都不允他入。”
随着他的话音,她的脸越拧越紧。悲愤交加,让她扣紧了手心。
只听他接着淡淡苦笑:
“至于草草立碑,在您眼里的草草,实则用尽了我当年的全部家当。”
“方老先生的积蓄呢?”
身为经查司高令,竟连埋身钱都拿不出?
“老师一生清廉,又无家室。他用俸禄养活了很多凶案囚犯与死者的弃儿。其中……也包括我。整理遗物时,老师的草屋里倒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仅剩的钱银只余下六个板币。所以老师的丧事是我一手亲办的,包括这座坟,也是我亲手掘盖的。”
堆积的冥银中央引起了火苗。
身旁的男人倾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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