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人家就认梁师成是他爹！真真儿的亲爹！那王相公儿孙就是梁师成的儿孙，这绝对是中肯的，正确的，客观的，一点也不刻薄的！</p>她看了一会儿万恶的封建王朝罪证与劳动人民的汗水结晶，又在心里讲了一会儿单口相声，眼瞅着晨晖门就要到了。</p>白日里，宫门是开着的，内外都有侍卫站岗，还有内侍在外面站着，不知道等个谁。</p>“晨晖门到啦，”她说，“老人家不必送了，太阳晒，回去歇着吧。”</p>老内侍摆摆手，“帝姬体恤老奴，是帝姬仁德，老奴却不能因帝姬的恩典而倚老卖老。”</p>说着这两句话，老内侍居然还卖力地多走了两步，这就到宫门口了。</p>在外面晒太阳的小内侍看到她，一路小跑过来迎，“帝姬，官家有旨。”</p>她懵了，“啊？”</p>小内侍笑眯眯地指着她身后那个鸡皮鹤发的老太监：“官家差内侍曹福随侍帝姬左右，同去兴元府。”

</p>她更懵了，转过再看看这个老头儿，还是一口气不多，随时准备碰瓷的模样，颤颤巍巍地准备跪下给她行个大礼。</p>这要是一跪可能就起不来了啊！她吓得赶紧给他扶起来了！</p>“这样的老人家，山高路远怎么受得住！”

她说，“爹爹不能换一个吗？”

</p>“不能换，”

小内侍笑道，“阿翁年岁大了，由孙儿来替你给帝姬行个大礼吧！”</p>年轻就是好！小内侍手脚利落，扑通一下就五体投地了！</p>……不对！她就知道，太监也是有孙子的！</p>她的车虽然不及御车气派，却也颇宽大，但曹爷爷态度坚定，只跟车夫排排坐，坚决不与帝姬同车。</p>两个女童的神情就有点恍惚。</p>她偷偷去钩帘子往外看，发现三个骑在骡子上的小朋友也都是一脸恍惚。</p>毕竟来了一个她们全体年龄叠罗汉也不一定能胜得过的斗宗强者，那大家肯定都感到恐怖如斯。</p>这么大的岁数，被流放去蜀中，这是什么人间疾苦。</p>但是女童的嘴巴都闭得很严，谁也不出声，更没有安慰他一句。</p>她此时也是如此。</p>皇宫不是个好相与的地方，宝箓宫也是如此，大家小小年纪都养成了谨言慎行的性情，什么话能说出口，什么话不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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