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出一个时辰，他的奏表已经飞马出城了。他那奏表里写着，这事儿，全怪县令啊！要不是县令将那些家族获罪的女童送进灵应宫，帝姬断然是不会出事的！</p>还有些面白无须的人，就围在了老内侍身边。</p>“阿翁！阿翁！你疼疼儿孙们哪！”他们眼圈儿红红，淌眼抹泪地揪着老头儿的衣袖，“事到如今，咱们该怎么办哪？”</p>曹福眯着眼，老树皮一般的脸皱着，一个个看过去，“你们要怎么办？”</p>“儿孙们哪知该怎么办？”那个替他剪膏药的小内侍格外伶俐些，也格外有主意些，“要不，阿翁去看看帝姬如何了？”</p>他说出这话，这一圈儿的宦官就像小鸡啄米似的，一起点头。</p>阿翁！阿翁！第二日了！太阳都快下山了！帝姬那边也没传出个动静来，再看看！再看看帝姬如何了呀！</p>赵鹿鸣就是在此时醒来的。</p>她虽然服了安神止痛的汤药，但内室里一有人走动，她立刻就清醒了。</p>隔着床帐，那人的身形模模糊糊的。</p>她忽生警觉，“是谁？”</p>“老奴曹福。”</p>“帝姬勿忧。”佩兰小声说。</p>曹福又走近两步，在离床帐三步外停下了。</p>“帝姬进了汤药，现下身体可有好转？”</p>“好转了很多，”她说，“原本那一剑刺的就不深，包扎止血了，也就无恙了。”</p>“这很好，”曹福说，“只是帝姬不想再睡一会儿吗？”</p>她睡了一天一夜，这时候已经有些肚饿了，听了这话原本有些迷茫。</p>“外面闹腾得紧，”老太监又说，“再等等，他们自然就静了。”</p>她梦里那个残影忽然变得清晰，于是她也跟着就清醒了。</p>“那我再睡一会儿。”她从善如流地说。</p>曹福鞠了一躬，又往桌子上放了什么东西，就转身出去了。</p>她拉开一点儿床帐，偷偷去看，佩兰就将那包东西拿进来了。</p>“是白糕，”她坐在床边，先拿起来尝了一点儿，而后皱眉，“没加糖。”</p>味道寡淡，但干净，没怪味儿。</p>曹福自内室走出来时，这些堵在后殿门前的宦官们就一股脑地涌上来了。</p>“阿翁，如何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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