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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仪“哼”了一声:“我看呐,他们就是想借弹劾爹爹,博取名声。陛下不是傻子,不会叫他们轻易蒙蔽了去。”
道柔面色微愠,语中不免带了三分讥刺:“是么?我还以为,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静仪不知道她这话从何说起,看见道柔胸口起起伏伏,似乎含着怒气,一时呆住。当日她这嫂嫂入宫,皇帝还亲自问候,赐酒一杯。转日她哥哥外放去赈灾,虽说家里极舍不得,但明眼人都知道,这种外补的差事来了,做得好转日必然要高升,这在京城里都是争光添彩的事情。
“嫂嫂这话,是在说谁?”静仪懵懂问道。
道柔扯了扯嘴角:“嫂嫂在说那些捕风捉影之人,你别多心。”
回到房里,才发觉手里帕子,攥得紧了,已被掌心揉成湿漉的一团。
不仅要她提心吊胆,就连她所栖居的这个家,他也要叫它风雨飘摇。道柔气得掷下手绢,重重地锤了一下面前的紫檀茶案。
她的手掌娇弱,面前沉重的木案纹丝不动,反添了掌边几道红痕。
恰如他倾覆而下、残忍无情,难以撼动、无法反抗的权势。
外头积攒多时的阴云,终于山雨欲来,蓄势待发。
雷声由远而近,自隐幽的密云深处,轰隆隆地传来。
她要想办法,再次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