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暴起的青筋血管,清晰地感受到那里面奔涌流淌的......不再是纯粹的血液,而是暗红毁灭与乳白净化两种能量激烈交织、纠缠不休的洪流,每一次搏动都像在撕扯我的神经,揭示着我们之间无法挣脱的宿命。
原来,我们的绑定,早已超越了最初的呼吸共享,深入到了彼此奔流的血脉之中,每一滴交融的能量都在无声诉说着共生共灭的诅咒。
当身体重重摔在实验室冰冷的底层地面时,剧烈的震荡几乎让人散架,骨头仿佛要碎裂般嘎吱作响,五脏六腑都移位了。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包裹了我们,吞噬了所有光线和声音,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里,一阵沉重而刺耳的锁链拖曳声突兀地响起,仿佛来自地狱的回音,链条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在空旷中回荡,激起阵阵寒意。
紧接着,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饱含无尽痛苦与扭曲渴望的声音,从阴影的最深处幽幽传来,带着腐朽的气息:“终于来了......我的......半身。”
借着墙壁上应急灯骤然亮起的、微弱而闪烁的惨淡红光,我终于看清了声音的来源——被数十条闪烁着不祥光芒的能量锁链死死禁锢在墙壁上的,是一个右半身已经完全深渊化、覆盖着狰狞角质和暗红脉络的......成年版沈厌!那暗红的脉络如同活物般蠕动,角质层在红光下反射出诡异的金属光泽,锁链的符文忽明忽暗,仿佛在压抑着随时爆发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