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原住民的一个戴羊角帽的男孩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告诉她,明信片已经寄出去了。
邢荔从罐子里拿出巧克力味的糖果,放到他的小手心里:“奖励你的。”
戴羊角帽的男孩冰蓝色眼睛弯起笑,开心地包着糖果回家,篝火不知何时熄灭,邢荔很平静在夜色下坐了许久,四周被黑暗无声笼罩着,连灯也只是在远处零星的一盏而已。
她扶着膝盖起身时,厚软的毯子从肩头滑落,露出了里面一件蓝色的蝴蝶裙子。
邢荔迎着寒风,穿过浓雾,细细肩带悬落的蝴蝶仿佛有了生命力,跟她被吹散了头发缠绕在了一起,从远处看,她的背影纤瘦雪白,又透着无尽的孤独,一步步地迈向了悬崖边。
前方是深海,尽头是夜空里的星光,映衬着她冷艳的面孔。
在这一刻,她露出笑,伸手朝着悬崖下的海,终于能捞到星星了。
……
十二月,谢音楼收到了一张明信片,拆开看,是只被冻死在冬季的蓝色蝴蝶标本。
她站在书桌前,眼睫下的视线久久盯着这张明信片,直到傅容与推门迈步走进来,手臂温柔地搂过她的腰,低声问:“是邢荔有消息了吗?”
谢音楼抬起头看他,泪水慢慢涌上眼底。
半响后,摇了摇头。
她根据这张明信片上的地址,报警找人,也派了陈愿亲自过去一趟,想寻找邢荔的踪迹。
经过岛屿上的原住民说,邢荔是有在这里住过,但是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那片最北边的深海依旧很蓝,无论过去多少年,再也无邢荔的消息。
凌晨四点四十五分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邢荔惊出了一身汗,穿着的睡裙被打湿,她像是溺水而亡的人一样难受得拼命呼吸,胸口剧烈的疼痛,好半天才缓过来。
被子被扔在地上,第二口气还来不及呼吸,邢荔就已经跌跌撞撞地下床,光着脚,一路跑出房间,找到了隔壁主卧里的男人。
傅容徊睡眠浅,听到动静,就缓缓抬起了消瘦漂亮的脸庞。
窗外下着雪,暖黄的灯晕下他露出笑容,嗓音是那么真实:“邢荔?你过来……”
邢荔站在门口处,呼吸急促不稳,一字未说,也暴露了她剧烈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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