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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亮光映射在他脖子上,明与暗的界限不太分明,随着喉结的滚颤而斑驳。谢簪星几乎能听到他喉咙间微哽的水声和放得很轻的呼吸声。
他最后脚尖微转,擦身的那刻停了一息,“活着。”
他像是还想说什么,脚步停留的时间比他简短的两个字长得多,但他最终没能说出口。他的脚步不似平日稳健,似是有些跛,但是动作放得很轻,不太能捕捉到。
谢簪星抬头看了眼,月亮已经完完整整地升上去了。今日的月亮很圆。
“该加水了。”旁边冷不丁一声提醒。
谢簪星手腕抖了一下,鲜红的朱砂墨汁被带出来,砸到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皇帝瞟了一眼,朱笔也没有停,笑道:“在想什么?”
谢簪星干脆将朱砂墨条放下,道:“妾磨了一上午了,手腕都酸了,陛下怎的都不休息一会儿?”
“娇气。”皇帝哼道,“若是磨不动了便换人来,你自己要逞英雄,还糟蹋了朕的朱砂。”
谢簪星拿帕子把手背都搓红了,知道皇帝是故意逗着她好玩,也顺坡下驴,不依道:“陛下说话真是好令人伤心,妾不也是想要陛下多休息休息,陪陪臣妾么?”
哪知皇帝真放下了毛笔,揉了揉鼻梁,眼睛阖起来,道:“是该休息休息,这奏折看得朕头疼。”
谢簪星绕到皇帝身后给他按头,轻声问道:“怎的了,又是左司郎中写了密密麻麻三页小字吗?”
“之藩之藩,”桌案上摞了好厚一堆奏折,皇帝从上抽出两本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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