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的时候谢簪星又送羹汤进养心殿,走路的时候腿根总有些微妙的不适。越是在意,越容易出错,上台阶的时候腿根的筋扭起来了一样,几乎发痛。
她就这么别扭地走进内殿的时候皇帝便注意到了,抬眼问道:“怎的了?”
谢簪星摇了摇头应了句,将汤推到桌案中间,皇帝接过调羹搅了搅,又抬头笑道:“朕可不敢喝你这汤了。”
谢簪星不解,脸上有些迷茫,随后便见皇帝抬手点了点她的脑袋,道:“朕今晨下朝后还叫太医将背上上了药。”最后一下他带了点力,谢簪星怔怔随着力道微微后仰。“恃宠而骄。”
谢簪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最后一句显然是听懂了,便娇嗔道:“妾可不敢。”
皇帝摇头笑了笑,没喝汤,道:“不舒服便叫张太医去瞧瞧。今日便不去坤宁宫了,你好好养养。”
被他推开的汤盅里还竖着个勺子,里面料很足,因为搅动底下的料浮了上来,切片的鹿茸和人参都不吝往里放的。
张太医有个女徒弟,是以后宫女眷的疑症向来爱找他。谢簪星下了台阶的时候突然想通了这些,回头看向养心殿的牌匾,心里有些难言。
——皇帝不会以为昨晚很激烈罢?
但她最终回了宫还是叫了太医。“去传黄太医来。”
香炉盖子落回凹槽,清脆的一声响。
证实了皇帝对每次的过夜都有自己独一份的迷梦之后,谢簪星心里忿忿,却也莫名其妙松了口气,转而不可避免地思索起曾经放弃过的那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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