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罪臣家眷,个个如花似玉,她们侍奉的客人非富即贵,千金买笑在此处已算不上美谈了。
漫长的十叁个春秋,娘亲在这座吃人的销金窟里是怎么捱过来的?
她回忆起娘亲在世时含泪诉说的过往,心头泛起凄凉,看着花魁风风光光地经过面前,目光充满同情。
容貌再美,打扮得再尊贵,终归是个供玩赏的物件。
正欲拉住个抱笙的小丫鬟询问,背后传来压低的声音:
“我还是同你一起吧。”
江蓠回头,薛湛戴着面具,换了身低调的暗色长袍,站在熙攘人群中仍醒目得紧,欢门上的粉绸红花被这清贵气度一衬,显得俗不可耐。
她叹了口气,“令仪,我觉得带你来这种地方有损阴德,不如你就在车上等着。”
他连换个外袍都不好意思,要是被花楼里的姑娘碰了一下,不会想不开吧!
实则薛湛在车中左思右想,撩着帷帘见她一步步走远,终究怕她在白云居里被哪个不长眼的登徒子占了便宜,还是跟了过来,随口找了个理由:
“我正好带着些碎钱,想来你找人问话用得着。”
说着递上一个绣竹叶的织锦钱囊。
江蓠看那面善的小丫鬟要走远了,道了声谢,一把接过,叁两步上前拍肩叫住她,“小妹!”
那小丫鬟转身,还不到十二岁,圆脸上犹犹豫豫的,却还是耐着性子问:“你有什么事?我们这儿不给女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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