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你今年多大?”
殷韵没有抬头,喏喏回应,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十、十四岁……”
“十四岁?”女人修长的手指在真皮扶手上敲击出令人心焦的节奏,猩红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泛着血光。她突然前倾身体,双目死死盯住她的脸,“刚到自愿发生性关系不被视为犯罪的年纪,你爸就把你送出去了?”
殷韵没做声,肆意张狂的笑容在女人脸上蔓延。她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尖锐而刺耳,好似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刺入殷韵的心脏。
女人笑得累了,才慢悠悠直起弯着的腰,重新陷进真皮雪茄椅的柔软包围中,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嗤:“我又不是恋童癖。”
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瞬间闪过一丝光亮,殷韵心跳漏了一拍,希望的火苗刚在眼底燃起,然而下一秒,女人的话锋陡然一转,轻飘飘的话语再次将她的命运无情拽入黑暗深渊。
“等两年吧,瞧你这资质,发育期大概率长不歪。等两年你满十六岁,再来替你爹卖身还债。”
女人语调平稳,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殷韵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眼前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可她紧咬着下唇,愣是不敢让一滴泪落下。
自己已然被命运的枷锁死死禁锢,无法逃脱,只能在这暗无天日里等待命运无情的审判。
往后的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她都将在无尽的焦灼和绝望中艰难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