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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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陈金凤无声的踩着缝纫机，一圈圈长线在指间绕开，变幻各种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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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不时盯着谭清明看，几次张口欲言又止，硬是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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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谭清明将一整章复习完毕，他合上书本，仰头望着陈金凤：“妈妈，我知道你是被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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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凤闻言一抖，针尖扎进手指，绽出一滴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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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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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清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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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凤像被什么刺中了，她僵硬捋动头发，将它们揉成一团，塞进耳朵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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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什么，你、你这孩子，在.....在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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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谭清明道，“如果你下定决心，一勺百草枯就足够了。大哥和二哥都长大了，现在还有了小妹，即使不再有他，你们一样会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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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凤丢下针线，扑过来打他的嘴，眼睛涨的通红：“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这孩子？那是你爸爸！那是你亲爸爸！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是冷血动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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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清明后退半步没有反抗，他护着身后的摇篮，不让母亲误伤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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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凤打了两下，谭清明的眼微微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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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手臂，揉了揉谭清明的侧颊，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脑袋埋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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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妈以前没和你说过吧，怀你的时候做过一个梦，”陈金凤喃喃道，“梦里有个老道站在云端，浑身散发金光。我不自觉跪在他面前，乞求他赐给我个聪明灵秀的孩子。可他对我说，这个孩子已经在我肚子里了，虽然他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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