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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道:“固执,迂腐!”
女子也终于压不住啜泣哭腔,倾身靠在他肩头,湿润温热的眼泪很快浸透荀贞肩头的衣衫,那点热度却比滚沸的开水还灼人心弦。妇人呜咽道:“含章,我当真害怕得紧。他怎可这般辱我,以妻侍上,卖妻求荣……倘若是你,你定不会叫我蒙受这般奇耻大辱。”
尽管是在倾诉委屈,她也不敢放声大哭。
那点断断续续的呜咽更叫人心疼。
妇人似是找到了可靠港湾,将荀贞抱得更紧,倒豆子一般说自己如何怀念夫妻二人少时相依相偎的温情经历。若不知前世有过怎样的琴瑟和鸣,她其实还能忍受今生的婚姻。
丈夫的薄情寡义,儿女的偏心绝情,她住在内宅就像是被关在一座无人能倾诉的孤岛之上。这一切她原先能忍受的,因为太多同龄贵妇人跟她一样过着毫无温度的活寡婚姻。
可偏偏她想起了前世。
她忍不了了。
可她又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前世与今生,她还是一个人吗?
含章心中认定的妻子是青梅竹马的她,还会承认今生早就嫁做人妇的她?她知道再续前缘没可能了,可她实在是想自救:“含章,你便救我一救吧,我实在是太害怕了……今日是你,来日还不知是哪个人,又是多少人……”
荀贞让她起身,抬手将她眼泪擦去。
“不要哭了。”
“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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