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不前已有多时,剑术境界始终没有新的突破。这是自他习武以来从未有过的怪事。周衍隐隐有种预感,现今的武功已是他此生能达到的顶峰,若是想再有新的精进,除非天赐良机,否则一生都将止步于此。
世人皆道这剑阁大弟子是百年一遇的剑术奇才。周衍自忖年轻一辈里能与他相较的不过一手之数,这些人里几乎无人同他一般专攻剑术。
就算是和他们切磋一百次,也破不了此刻他于剑法上的困顿。
不过,倘若是三年前的那个人······
月黑风高的深秋寒夜,纤细的身影,凌厉狠辣的攻势,贯穿血肉的剑伤······
周衍的腰侧有一道暗红色的陈年旧伤。
这伤其实并不深,只要按时上药,调养得当,月余就可愈合如初。但他有意放任它,任其自行修复,最后落成一道有些凹凸不平的疮疤。
按理说,这种程度的伤痕,没有伤到筋脉骨骼,即使落了疤,日后它也不应再有什么疼痛反复。
可无数个寒冷的夜晚,他自梦中惊醒,梦境的最后总是那少女挥出的惊天动地的一剑。她的面容被一张平滑冰冷的面具遮得严密,看不见半点真容。
她是周衍生平所见剑术最为精湛的一人。
挥、劈、刺、斩,这些是最基本的剑法招式。这些死板的招式在少女的手中好似重新生动起来,变得分外诡谲,周衍需提起全部的精力应对。
少女的剑术强悍,可她的内力远不及周衍深厚。
这是极为古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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