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渐映出可怖的重瞳，他觉得有些害怕，被悯华握住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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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华垂下眼睛看他，四个瞳孔中倒映着他畏惧的脸，他听见悯华说：“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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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执也不知道。他摇摇头，有些紧张，没被牵住的那只手放在背后，攥紧了自己略显老旧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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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华牵着他的手举到面前，拇指在他脏污的手背上抹了抹，一块干透了的黑血被抹掉，祂又说：“待会儿见了君父，才该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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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说完，松了手，拂尘一甩，长长的白毛须扫在游执的额头上，又柔又痒，游执伸手想抓，但悯华已经往前走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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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快步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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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游执就知道“见了君父才该要怕”是什么意思了，他跪在天京最高的那栋楼里，四面八方站满了穿着各异的神，祂们离得近也不近，立于层云上，无数双眼睛都落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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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华静静地站在一旁，灰色的衣摆随着云间的风飘动，在游执的视线里占据了小小的一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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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华，”被称作君父的主神开口了，祂的身躯异常巨大，如山般魁梧，冕旒冠下的眼睛垂着，带着怜悯与威严，看着独在殿中的他们，“你不该带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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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衣角动了动，游执听见悯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君父说要鬼王，我已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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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他们周围的神仙里传来一道声音，“悯华，你知道我们要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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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传来诸神不悦的斥责，悯华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的明枪暗箭都朝祂飞来。祂面无表情地看着主神，说：“君父只说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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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声音再次说：“你知道我们说的是哪个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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