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停在岸边,江上一轮明月,安篱跪着,旁边有一小太监看守。这夜,有人象箸玉杯,满载而归,有人身无分文,还在受欺负。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露出丑陋的半边毁容,小太监磕着瓜子,轻蔑地别开脸,也不跟她搭话。
可能是守得太无聊,也可能是瓜子嗑完了,小太监跷脚倚在美人靠上挑起话头:“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
“擅自离场。”安篱情绪毫无波澜。
“不止,你入覃大人的房门,没被赶出来,方公公拿你试探他呢。”小太监一副老成的样子,“要是覃大人保你,或者对你重视,以后少不得——”他搓手做出数铜板的手势。
“他要是不重视呢?”安篱问。
“那你少不得皮肉之苦啰。”他幸灾乐祸,“无权无势,你能怪谁?”
小太监突然起立,毕恭毕敬,“覃大人。”
覃隐偏头示意他离开,再无旁人后,他从她身后绕到跟前,“起来吧。”
颐殊跪着不动。她没法不把这一切不归结到他身上,迁怒于他。抑或说服自己遭受这样的对待不是拜他所赐,与他无关。她就是恨,没有办法不恨。
月光清冷,她的语调比月光更冷:“侍奉帝王原来这么多好处,全让你占了。”
他站在她面前略微俯身:“你要来侍奉帝王,就要同别的女人一块儿了。”
“我又不爱他,管他多少女人。”稍顿,“万一他独宠我一个呢?”
听到这话覃隐反而笑起来,月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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