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肃璘王所作《阵前怀殇曲》,王爷听闻,可有感触?”
“阵前闻此曲,使军心溃散,奏琴者拖出去斩了。”又道,“弹给敌军发丧倒还行。”
谌旳与土匪出身的军士不同,气质如同乡野的地痞流氓。两坛酒下肚,他招着手道,“都说我粗鄙无礼,说话难听,有点小聪明,也只能用在街尾打架上。我招揽门客,不像他们这么虚伪做作,都是真心以待,每天接人上家里吃饭,谁要受欺负了……还是得拳头硬。”
“说得极是。”覃隐顺接,“以礼待人,不如以诚待人。”
“诶不是,”谌旳摇头晃脑,“以礼物待人,不如以城池打动人。”
再喝两盅,谌旳敲碗底击缶一样合着琴女琴声而歌。唱得好不好听是一回事儿,气度豪迈非凡,狂作殡天踏日。唱词是越地方言,歌功颂德,男儿渴求封狼居胥的野心。
覃隐背靠桌案倚在边上,谌旳唱累了坐下来,以不大不小的声音呢喃一句:“来日帝王,手握翡玉……”倒一杯酒,送到自己嘴边,悠悠向旁边睨来一眼。
他知道这句谣谶。虽不知他是吃醉了还是借题发挥,覃隐直言:“张大人及弘太后此番急召玓王回玦,怕是不怀好意,还请王爷慎思明辨,勿被二人谗言所祸,酿下大错。”
“你说张灵诲那老阴贼还是弘太后?”谌旳屈腿翘脚,手搁膝上,吊儿郎当的样子,“打的什么主意,安的什么心,我怎么能不清楚?明日谌晗假借太后之名诏我进宫,就效仿杀谌昈那样将我斩杀在宫门,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坚决不入宫,谁来诏都不好使。”
覃隐审视他一时半刻,“那玓王殿下此行回玦是……?”
“放心,我就回来游玩一趟。”醉面酡红,凑近覃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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