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他们,他将他们一家人送去了玼州,那边有他一个亲戚,还有众多留守后方的战士。若是举事,他们可以随时响应,揭竿而起,到时掀起的就不是宫变,而是一场暴动。
她把那雕得丑丑的泥俑人拿在手里翻看,越看越觉得不像自己。泥人后边衣角还歪歪斜斜刻着叁个大字,沉鱼落,想是雁字来不及了。看着看着噗呲一声笑出来。
中途马车被拦停一次,崇任东听手下汇报完,转述道:“覃隐入宫顶替下了巫蛊之祸,被敕诏软禁在府,闭门思过叁月。”
将军府。
冬季过半,颐殊靠在花棚藤架长廊下,困顿不已。
她下颌枕在美人靠上,轻轻阖目。手边一本浮虫语录,歪歪斜斜摊着页。
水榭亭旁进来一位外人,她不想睁眼,只垂了头,偏颌低睫,秀臂搭在靠椅背上,鸦青发丝如瀑如布,懒懒垂在雪白颈项处,那处肌肤在炎阳下耀得晃人眼。
谌晗问:“你在等谁?”
她回我没有在等谁。
谌晗说:“你不是想去琯学宫吗?已经清理干净了。”
她一双惑人的眼微微挑起,谌晗恍惚了一刹,漂亮到这个境界,一个字不说都是欲语还休,勾魂夺魄。七分魂酥走五分,两分魂不知所踪。剩下叁分,见到第一眼便勾走了。
颐殊慢慢起身站立,她道:“你知道我是谁?”
她早就想问了,画上没有绘的手背痣,他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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