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屋内传来幼童哭嚎声。她踉跄着走下马车,凉风尚未风干她湿透的衣裳青丝,柔顺地贴着身躯,勾勒出玲珑有致的线条。她在下车之前已有预料,对上尹辗的眼睛,仍感到沉重浓烈的心惊,无可言喻。
“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尹辗靠坐在木榻上问。
“很好。”她边回答他,边让人把昏迷不醒的覃隐送到房中。
“他怎么了?”似是才想起这个弟弟,风轻云淡地关怀一句。
她没有说他寻死,而是说:“你说‘择日完婚’的时候就没想到他会今天这样?”
“曲颐殊,”他起身离开位置,走到她身前,低头看她,“若不是你提议做我的女人,你的命留不到今天,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违背你的诺言。”
十年前,也是一个夏夜,她衣衫浸湿,他在庞将军府屠遍满门。十年后,她的衣服依然没干透,却没有被他推开,而是被他扯住衣带拽向自己。
“你身上软肋太多,处处是弱点,想要权,想要自由,又想要不必掩盖野心勃勃。你难道不知道想要的太多,欲望太满,就极易好被人拿捏?”
她并不逃避他的逼近,直视着对方道:“我现在只想活着。”
“你最好是。”他放开她,擦过身侧扬长而去。
覃隐依旧未醒。
曲家娘子请不起贵的大夫,只把寻常看个头疼脑热的江湖郎中请过来为他诊治。“是他自己不愿意醒。”老大夫捋着一把胡子如此下了结论。
颐殊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他的心跳铿锵有力,意识却选择下沉,沉入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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