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上既有蕉鹿之梦,也有华胥之梦。既没有办法将真实发生过的事当作一场幻梦,那就只有直面事实真相。不求在梦中周游列国寻治国之道,只求一个心安理得,问心无愧。
谌暄带她去见长公主,谌烟阳靠坐在软榻旁,对她俩招手,“来。”
她从瓷瓶中抹出一指面霜,给谌暄均匀地涂到脸上,又准备对颐殊下手。她记起这一段,出于本能地双手捂面,“别涂脸!”跟前世一样。
谌烟阳无奈,执起她的手,给她手心手背反反覆覆地打匀,说什么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谌烟阳又将玉面桃粉扑在谌暄脸上及她的手上。丹砂染唇,画笔描眉。颐殊问:“为什么要用眉笔和眉墨,只用一种不行吗?”
谌烟阳愣住一瞬,想到从小到大没有人教她这些,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给谌暄描眉。
“用眉刷梳理整齐,从眉头开始一根根地轻描,逐渐向眉尾过渡……”
她已经学过描眉,谌烟阳已经教过她了。但她想再学一次。起初谌烟阳以为她只是不会描眉,不会上妆,后来发现她不会的事情很多,不会洗净亵衣用沸水烫一烫,不会系小衣带子每次都打死结,她开始有意无意教她这些。
——直到她死的前一天。
“行了。”谌烟阳审视她给她染好的指甲,彷佛是一件得意的作品,“明儿好好表现,别给本宫丢脸。”又笑道,“宫里那是我自己家,有什么可紧张的。”
长公主命人送她回去,覃隐等在严府外,跟前世分厘不差。
他跟着她进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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