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高功不远万里从玉京来到金陵,定有高论,谢某当洗耳恭听。”
许寇笑了笑:“在谢先生面前,我没有高论可言,只是想请谢先生帮个忙。”
谢池鱼不置可否,只是稳稳地安坐,端着盖碗,用碗盖撇去杯中浮叶,沿着杯沿喝了一口——这当然不是端茶送客,这位谢家二老爷素来以藐视礼法著称,年轻时也是十分轻狂的。盖因他是受制于宗法才痛失家主之位,不是礼法的最大受益者,自然要藐视礼法。
许寇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谢家自大晋年间随着理学一派而兴,大晋与士大夫共天下,谢家在那个时候便权倾一方。后来金帐以宽失天下,对于士大夫的放纵更甚于大晋,几乎如包税人一般,江南大户们更是无法无天。乃至大魏年间,士绅们虽然有所收敛,但仍旧狂妄,海贸说禁就禁,南洋说弃就弃,兵变说变就变,皇帝说落水就落水,不得了啊。仔细一算,这是多少年?皇帝可以变,你们从没有变过。所以说什么可以亡国不能亡天下,这到底是谁家的天下?
“直到道门来了,不信你们那一套了,也不用你们了,开始去儒门化。你们禁海贸,道门干脆把南洋拿下来。你们想要渗透道门,可玉京是道士之城。你们是地主,可道门搞造物搞工程。所以你们就靠边站了,这个时候你们就要长歌当哭,大哭亡天下,亡了你们的天下。
“不过你们根子上还是没有改变,毕竟江南富庶,你们也开始转型,从地主摇身一变成了大工厂主,有钱嘛,还是想要结党,还是想要谋求话语权,还是想要重振当年的荣光。正好又有一个想要当道门皇帝的秦权殊,只要稍微勾一勾手指,你们双方便一拍即合,无非是要将道门的这一套推翻,重新回到那个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的世道。”
谢池鱼不动声色道:“许高功见我,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许寇话锋一转:“其实我不在意这些,这是大掌教考虑的事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只考虑完成上面交给我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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