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和陈顺运气都不错,打扫大爷才洒水扫过,把一层瓜子皮香烟头做的地毯扫走,幽暗观影厅里风扇呼呼地转,满场只有他们俩。
“咱们这的天也快亮了。”
……
“你听着,从现在起,矿山上的一切财产都归人民所有。以后,就是一颗螺丝钉也不许乱动!”
第一次断片断在军民一家亲的和美氛围上。
进来个男同志,二话不说修起来。
幕布白得纯粹,真诚。陈顺趁着间隙,和杜蘅说给嬢嬢找看医生看记忆病的事。
回来以后,他没一天放下过这件大事,现在前哨准备工作完成,想和她商量来着,挑个好医生。
陈顺的话总是精简的。
简略掉他陪着她一起失眠,白日一通通电话,一份份电报,马背上向牧马队祖上三代做医生的上海男知青打听出来的点点滴滴,以及各个环节颇具军事素养的缜密。
这些在他看来,不值一提。
陈顺说完,转头。
电影突然开始放映,幕布上再度出现光亮。借着绰约的光,他看见了,心口猛地发紧,紧出一丝疼。
甜嘟嘟,宁静可人的睡颜,睫毛覆着。生怕惊扰她,他肩峰下沉,紧接着用手一托,肌肉一再放松,拿肩膀给她充当起零时的枕头。
浑身上下全是噤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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