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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才哄好。
夏蝉滋哇滋哇地叫,到傍晚更是声嘶力竭。
想当年,妻子头回见面没相中他,得知结果,一连好几天,哭成个古今大情种。父母看他老房子起猛火,二十有七才情窦初开,只好请薛老师给他保媒,怕他真把自己哭死了。
幸好,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
现在的年轻人,比他年轻时有出息。
“人和蝉不一样,求偶不是头件大事。你的史学非常扎实,功底深厚,要是愿意喊我一声老师,我非常乐意。”
分别时,夏教授对梁唯诚笑。
笑容斯文,儒雅。
许多年后,梁唯诚想起这一幕,才明白了自己决定去上海的真实意图。
——夏教授夕照下微笑的脸容,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像杜校长。
唯一给过他师长宽爱的杜校长对他说过,人要进步不可能不犯错误,历史也是一样的,喜欢历史,要有正确的历史观,允许历史犯错。
他不喜欢历史。
他的历史全是屈辱、羞耻、痛苦。
是不可观,不可卒读的卑鄙和无耻。
天色暗下,夏蝉越叫越猛。
蝉声把七月叫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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