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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紧的情绪总算肯泄密。
杜蘅想起炉底的炭渣,摇摇头。她的情绪不比红霞细腻,是红霞把狂热后的炭渣和闵秋雯联系在一起。
热烈,陶醉,拼命燃烧自己。
其实陈顺来的正好。
如果他晚一些,她势必会把伤还回去,那么还的就在一个孕妇身上。大队长下午带来闵秋雯有了的消息,知青办正在讨论拿这位力大无穷,骤然行凶的孕妇怎么办。月份小,袄子厚,没人看出来,听她干呕,一位老大姐女干事发起怀疑。
杜蘅只记得那半秒的陈顺。
像是跋山涉水来见的她,可以从他眼里看见一个小小微观的自己,他不该有那种表情,人的痛觉往往在被旁人发觉时会更痛,他带着她尖锐地痛了一把。
他说有那么一瞬,心里的狠念不比她小。
尤其看到对方手上半截棍刺沾的血迹,以为是她的。路灯滋滋地闪,灯光在他浓重的五官上忽明忽暗。
陈顺说起自己复员回乡的事。
别人看不懂他,然而他的小蘅很聪明,把他看得前胸透后背。
狂潮中保有一份理智,有时比不理智更艰难。
人性最惧野马脱缰的那一刹,也许从此泥沙俱下。
雪下成星河样,路灯几个哈欠后彻底睡死过去。杜蘅望着雪景出神,他靠近,落个吻在她脸颊。
“还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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