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节

寒烟看见她六岁那年冲天的火光，哀嚎着被烧焦的人群，充斥着焦炭和死亡气息的那个寂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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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五百年前疮痍满目的寂烬渊，尸横遍野，而她在风中坠落，感受不到自己的意识，也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随着消散的兑泽书一同融化在血色未干的封印大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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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不久的未来，她体内两枚气海纠缠撕扯，汹涌的灵力和魔气纠缠着撕裂她的每一寸丹田经脉，最终逸散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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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看见一片晦暗的夜色之中，走来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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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人浑身浴血，僵滞而艰难地一步一步走过来，走得近了，温寒烟才看见她心口处插着一把猩红弯刀，鲜红的血汩汩自刀口处涌出，染红了半身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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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杀了我。”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缓缓扯起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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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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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寒烟静静看着另一个自己，半晌，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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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而已么？”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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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寒烟原本好奇，她想知道自己究竟会因何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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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即便是鬼镜也给不了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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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已矣，她绝不会回首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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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未来，她要亲自活给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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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轰然破碎，温寒烟倏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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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光滑的水镜赫然悬浮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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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闻禅识海中那一幕不同，这一眼更清晰，她甚至能够看见近在咫尺的腾龙纹上，栩栩如生的每一片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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