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节

的水珠无声没入血液里，悄然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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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说，裴氏男儿流血不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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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是他流了血，这点小错是不是就没那么容易被察觉，卫卿仪也不会像是终于抓住机会，兴冲冲过来戏耍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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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除了染着灰烬味道的穿行的风，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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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裴珩无奈叹息的劝解，也没有卫卿仪落在他身上不轻不重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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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错了。”裴烬轻声道，“我什么都承认，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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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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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在不该在最后一次同裴珩和卫卿仪离别的时候，口出狂言，连转身看他们一眼都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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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在不该私取玄都印，将原本便岌岌可危的乾元裴氏置于更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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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在不该随巫阳舟一同回来，不该相信自己这样似人非人怪物的眼睛，更不该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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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还是没有人笑骂他，笑意盈盈地幸灾乐祸，看他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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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烬指尖颤抖着握住昆吾刀柄，指腹在光滑的刀柄上用力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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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一用力就会疼，他疼得发抖，却还是舍不得放开手，惩罚着自己一般更用力地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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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裴氏府邸正门之上高悬的牌匾承受不住重量，轰然砸落在地，碎石纷飞被火舌瞬息间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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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浩大，那么宽阔，那么广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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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再也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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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微微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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