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节

自发浮于他身侧虚空，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凑近他，刀柄轻轻划过他眼尾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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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替他擦干最后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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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仿佛真的成了天煞孤星，走到哪里，哪里便尸横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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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烬守了承诺，离开司星宫后，却也并不打算再去寻玉流华和她身边那些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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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因果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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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天盟就像是苍蝇，驱不散，赶不走，一路追杀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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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归仙境修士，也到底扛不住这轮番斗法，裴烬许多次身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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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印已被他从体内剥离出来，半数炼作昆吾刀，半数交给了玉流华，他终于不再是那个不会死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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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裴烬望着天空里变幻的云，没多少不甘，反倒快意，以为自己总算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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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道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同他作对，总不遂他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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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最冰冷的雨落下来，几乎将一切温度和生机都带走，裴烬心满意足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许久未见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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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生着火堆，摇曳的火光驱散了潮湿凉意，裴烬一愣，正欲起身，那人转回身来递给他一枚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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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阳舟很久没有露面，两人曾经虽算不上朋友，却也一同生活了十余年，眼下气氛却莫名沉默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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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阳舟看着他，眼睛里的情绪不明，少了卫卿仪从中调和，他的眼神变得更冷，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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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乾元裴氏不再，但巫阳舟仍是裴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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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有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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