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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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字一顿道，“他本有万种方式为阿软和自己讨回公道，却又在那万种之中，唯独选择了眼下最血腥最残忍的一条路。他不过是在合理化自己体内的邪肆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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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烬，你们之间固然有因果，可眼下那因果早已不再只局限于你们之间，而是牵连了上下一千年无数条性命，牵扯了整个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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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之中，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人缓缓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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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的碎发顺着雨幕向后滑落，露出了原本隐匿在阴翳之中，那双狭长冷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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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烬反手握住温寒烟的手指，她的指端泛着刺骨的凉意，他不算高的温度竟然缓慢地传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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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寒烟感觉到他细微的颤抖，开口时，虽然因心神动荡而受了内伤，嗓音微哑，声线却极稳，语气也出奇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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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烬眼型偏长，眼角眼尾都呈现着凌厉的锐角，平日笑起来看着深情款款，漫不经心，此刻没什么表情时，看起来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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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一日，我的腰牌并非遗落，而是事先被你所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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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禅师稍有点意外，裴烬此刻竟然还能如此平静同他对话，甚至有余力思考千年前那些细枝末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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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预想之中，他口中这些真相，该是压垮这天之骄子脊梁骨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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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事既然提起来了，一尘禅师也并没打算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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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方笑一声，应下来：“没错。每一枚裴氏墨玉牌之上，都蕴着属于乾元裴氏的渊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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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禅师视线落在裴烬衣袂间垂落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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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过了。”他指尖在自己腰间的位置点了点，“他们说的没错，我果然是裴氏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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