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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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抬起手，慢慢靠近，为沧余擦掉脸上的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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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并不躲避，男人粗糙温热的手指触碰到他湿漉漉的冰冷脸颊，并在上面轻轻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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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沧余小声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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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注视着他的眼，缓缓俯身，用十分古典的方式行了一礼，说：“屠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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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睁大眼睛，像是牙牙学语，说：“屠渊。”又说：“我叫沧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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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已经重新把他扶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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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弱是魅惑的第一步，沧余站在屠渊的手臂间，告状似的指了一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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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怕。”他缩起了肩膀，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对屠渊说，“人鱼全部在发狂，爸爸妈妈虐待我。他们都是坏人，他们还杀死了来救我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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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一个警察？”屠渊抚摸着沧余的肩膀，问，“这是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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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沧余说，“他说他会保护我，带我去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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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忽然淡淡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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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不会被火把点燃，通常我也不会这样迟到，把温暖你的机会拱手让人。”屠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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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太过神秘深奥，沧余还在困惑，屠渊已经毫不留情地拽掉了他肩上的警服，扬手扔向一边。沧余被吓了一跳，抬手拢住领口，惊惶地看向屠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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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屠渊就用自己的大衣覆盖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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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给沧余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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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仰脸注视着屠渊，神情蒙昧又天真，如同坠入人间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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