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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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一场比拼。”蓝千林拉紧蓝允涟的手，“屠建涛已经失控，但我们毫不退缩。无论是作为商品还是军队，人鱼都是我们的，蓝家必须成为垄断人鱼的寡头。那些无所事事上街游行的人道主义者说，人鱼自成一个社会，自有一个文明，应该和人类平起平坐——说这种话的蠢货都没有尝过权力的滋味。允涟，不要低估人类的贪婪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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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深海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蓝千林沉声说，“最终也无法逃过被人类征服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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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炽白，蓝允涟被姨妈的蔷薇花胸针晃了眼，她顺从地颔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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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渐收，从海面上扯开银绸，露出底下波涛起伏，仿佛奔跑中的巨兽背脊。金橘的朝阳斜映在天穹，大海也绚丽染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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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鲸落向海底，身上不计其数的伤口在水中拖出飘荡的红迹。它还来不及激荡浪涛，就已经永远离开。阳光无法渗透深海，水母犹如明灯，为它的灵魂指路。一声悲鸣随波而至，人鱼战士匆匆赶到，惊惶又悲哀地看着鲸仔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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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条莫名死亡的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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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国度由人鱼统治，在这无光的水域里，他们与所有其他的生命和平共处。他们心怀敬畏，这是人鱼文明中“生”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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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战士绕游在鲸仔身边，仔细观察它的伤口。哪些撕咬和切割痕迹来自何处，目前是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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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那些两脚生物，因为自从白雾蔓延，陆地和深海就已经完全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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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战士伸出手掌，试图轻轻地合上鲸仔半睁的眼。海底簸荡一瞬，有种陌生的寒冷飞快地冲击而来，战士猛地回头，和两只灯笼般的红色眼睛对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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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士发愣的一瞬，更多的寒流急冲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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