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的孩子，合上眼眸，安详而满足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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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这才退后半步，不出意料地撞上了屠渊的胸膛。屠渊将长摆大衣稍微收拢，将沧余完全地裹入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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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仰起脸，发觉这个角度的屠渊看上去意外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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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沧余同样温柔地说，“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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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屠渊依旧环着他，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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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沧余弯了弯眼睛，“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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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却问：“你为她唱了摇篮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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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在屠渊怀里转身，说：“差不多吧。”他眨眨眼，“我告诉她，我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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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跳跃在沧余眼里，像海上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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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继续说：“但她的灰暗双眸是点燃希望的火把，她的沙哑咽喉是歌颂坚毅的乐器，而她尾部尚存的鳞片是锋利的武器。必要的时候，取下一片，握在手里，她将再次变得无比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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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皱起眉，缓声说：“她逃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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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了逃跑，”沧余扬起长睫，说，“而是为了在最后的时刻，让自己拥有死亡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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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歪了下头，对屠渊说：“她从来都不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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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对我说的，其实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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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看着屠渊，眸底浮动着泪光似的晶芒。逐渐地，屠渊发现沧余的表情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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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是……othalion[2]……是回家的意思。在人鱼的语言中，回家和杀……发音只差了一点点。”沧余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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