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只要我伸出手，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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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握住他的手腕，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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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如坠梦中，说：“只要我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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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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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说：“只要我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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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向前，脚尖就在山崖最边沿。风将他的衣角吹起来，他看上去像是展翅欲飞的纯白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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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扶住他的肩，成为裹住小鸟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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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陷入沉默，奔腾而来的海浪在石壁上碎成朵朵白花，声响如同雷鸣。在这反复的轰隆中，沧余顺着屠渊的力道，退回到屠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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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说的，”沧余抬起头去看屠渊，说，“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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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呼吸加重，似乎在消化这个事实。最后他垂下手，问：“跟我去个地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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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手牵手地顺崖而行，屠渊不动声色地换到了外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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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抬起头去看屠渊，笑了一下，眼睛弯成了甜蜜的蓝色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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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他认真地发问，“害怕我直接跳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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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会，我永远信任你。”屠渊从容地说，“只是风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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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没到，但是大海就在面前，”沧余看向远方，说，“你和你的花一样，留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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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沧余和之前有所不同，事实上，这一点在光轨上就有所显现。随着他们离米拉克城越来越远，沧余自如地收起怯懦，变得愈发真实，愈发犀利。他犹如初升的朝阳，已经开始展示那令人瞩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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