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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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不过屠渊一点儿也不慌张，甚至又在沧余唇上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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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沧余哑声抱怨， “接吻竟然这么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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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笑了，说: “是他们耽误了我们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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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也笑了，然后他猛地扑向屠渊，扯着屠渊一起跳入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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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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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听到自己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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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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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到水的一瞬间，沧余就毫不犹豫地松开屠渊，独自潜向深处。屠渊的手指温情地划过他的掌心，像是询问，也像是挽留，但是沧余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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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九年，沧余终于回到了海中。这令人类恐惧的冰凉流动，对他来说却亲切无比——他仿佛回到了母亲的子\\\\宫。他被厚重，柔软，光滑，绵密的液体包裹，他感到无比自由，每一秒都在被爱抚。他在融化，变幻，重塑。这是生命的往复，唯独在水中方能实现。这是回家的楔子，断手断指，剖心雕魂也要抓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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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回头，他就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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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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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冲向那无边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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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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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看向屠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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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有任何动作，不知道是不会游泳还是已经放弃挣，总之屠渊正在任由身体向海中坠落。月光照不到这里，海水太深了，也太冷了，屠渊低着面孔，像一具苍白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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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觉到了沧余的目光，屠渊缓慢地抬起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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