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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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屠渊和沧余已经处于一个类似拥抱的姿势，耳鬓相触。在这个玻璃房子里，他们像两条相缠旋绕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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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将下巴放上屠渊的肩膀，闻着屠渊身上熟悉的味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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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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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带他深入灯塔之下，不是因为屠渊被他魅惑到了，而是因为他也经历过那种渴望自由而不得的痛苦。他们与对方感同身受，他们殊途同归，就像鱼鳞和鱼刺，一起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灵魂里仅剩的那点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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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这么想着，一时间没忍住，偏过头嘟起嘴，亲了一下屠渊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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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的大海激\\\\情翻滚，仿佛正在沸腾。屠渊扶着露台边的栏杆，袖口蹭到了上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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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岩低声问: “为什么没有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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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太黑，溅到了。”金帆低声回答，然后立正对屠渊颔首， “对不起，屠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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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没有挪开手掌，说: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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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米之下，沧余独自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愉快地晃着小腿。他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只大海螺，放到耳边听了听，大概是没有浪涛声，于是又将海螺的尖端含入口中，试图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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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先生，您说您在我离开的时候有过担心，”屠渊稍微侧脸，问武岩， “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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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眼目睹了您在灯塔里的变化，屠渊殿下。”武岩说， “您曾经心怀希望，想要阻止这世上所有可怕的事。可是后来，您的仁爱渐渐消失了，您的眼睛黯淡下去，皮肤变得苍白，血液似乎都被冰冻起来了。您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和七年前的那个少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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