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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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转过目光，接着早些时候没说完的话题，说: “尤远航是个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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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屠渊控制着刻刀，抬头问， “对他有兴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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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很喜欢大海，他不认同金蛭川，他看向大海的时候好像很眷念。”沧余侧脸贴着小臂，说，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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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屠渊笑了，说， “不是每一个人类都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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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海洋不是他的家，”沧余似乎还没想好， “他没必要这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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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地也不是你的家，”屠渊敲击完最后一下，撤下刻刀，问， “你会想把整个福彻尔炸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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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微微蹙眉，说: “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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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很善良。”屠渊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发顶，说， “你也要相信，善良是物种之间共通的品格之一。在宛如地狱的世界里寻找光明，哪怕只有一点点，但只要还能感受到温暖和快乐，我们就不会放弃希望——你和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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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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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明明希望我变得强硬，现在又希望我保持乐观和柔软。”沧余对上屠渊深沉的眼神， “你的要求好多啊，屠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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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希望你坚强，魅惑只配做你最微不足道的手段。”屠渊说， “我想你强大，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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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在水中轻盈地滑行，发出悠长的鸣叫。细碎的水珠飞溅而起，沾湿了沧余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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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坐直身，看着海中的鲸群，有点出神。他在海风里说: “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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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屠渊轻缓地收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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