灋吏都尉的全部尊严,也是他全部权柄的代表,是笼罩在他身上的光环。
正如他可以借着这獬豸冠的光环,挑起民妇的裙裾,查看是不是在裙裾之下私藏了什么粮食,也可以一脚踹开民宅的大门,宣称有人报信说看见有奸细翻入院中。
他是执法者,他是代表了正义的獬豸。
只要他戴上了这獬豸冠。
『军法明载——』
『依照军律——』
他很喜欢将这些词拖长了强调来说,然后看着那些被刑罚的人尊严在他的靴底碾碎。
二十年前,徐灋吏还叫徐二狗时,连县衙门槛上的雕花都不敢直视。
那年他爹在郡治『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因交不起算赋被判罚剥了裈裤枷锁游街。
那些府衙小吏吐出的口涎浓痰,从他爹的脸上,身上,顺着他爹光裸瘦弱的肋骨脊背往下流淌。
高堂之上的使君显然不会让这些小吏做这种事情,但是他爹没给这些小吏好处,那么这些小吏当然不会让他爹好过。
那些流淌在他爹脊背上的口涎浓痰,混杂着街道周边围观的百姓的嘲笑声,渗透到了徐二狗的骨髓里。
也让他悟出了一个道理,这大汉的威仪不在皇帝所在的崇德大殿,而在皂吏手中三尺铁尺间。
那些贱民,在面对同样身份的百姓,丝毫没有半点的怜悯,同情,只有无情的耻笑,讥讽,那些欢乐的表情也烙印在徐二狗的心里,使得他现如今在面对其他普通百姓,普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页 / 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