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疯掉,就是温县的守军兵卒先垮掉!
沐浴更衣,重新穿上全新的衣裳,将长发整理好,将胡须理顺,再换上一尘不染的头冠,程昱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
那个『冷静』的,『睿智』的程昱,又重新『活』过来了。
为此,程昱还特意带着亲卫,围绕着温县的城防,巡查走了一圈。
不是真的为了检查防御的工事,也不是为了体察兵卒的困难,而是以这种形态,这种模式,向温县内的百姓兵卒宣告……
他胡……
哦,他程仲德,又回来了!
果然,温县上下的『叽叽喳喳』,似乎少了一些。
外表回来了,这很容易。
可是……
内核呢?
他端坐于案前,熏炉里昂贵的香料袅袅升起,试图驱散空气中残留的焦糊与血腥气。
崭新的深衣锦袍妥帖地包裹着他挺拔的身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长髯垂落胸前,玉冠束发,光可鉴人,俨然又是那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曹营智囊,河内砥柱。
可是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相互矛盾的情报,以及自己前往侦查带回的染血木牍,似乎又在他的面前舞蹈,扭动,发出无声的嘲笑。
程昱脸上维持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平静。他告诉自己,混乱是暂时的,迷雾终将散去,他程仲德,依然握有拨云见日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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