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劳作,就没有所谓轻松惬意的。
而且在河洛耕作的过程当中,也不是都一团和气,没有冲突的……
隔壁屯田点的几个降兵,因为觉得分到的地靠近河滩,砂石多,不如别人的肥,聚起来闹过一次,堵着农学士讨说法。
农学士也不慌,拿出图册,指着上面画的等高线和土质标记,一条条解释为何如此划分,又说头一年已经减免了租子,收成好坏全凭自己,勤快人自能把薄地养肥。最后撂下一句:『觉得不公?尽管屯田所去申诉!不知道往哪走的,我来指路!有劲头在此聒噪,耽搁自家农事,到时候交不上租,土地可是要收回的!』
闹事的几个被噎得没了声响,最终悻悻散去。
没抓人,也没有叫嚣什么寻畔滋事的罪名,就这么解决了……
王老蔫在人群后面看着,心里也是直打鼓,觉得这骠骑的这些『管事』,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规矩』,和山东老家那些动辄打骂、随意摊派赋税的胥吏,很不一样。
这天傍晚收工,王老蔫正蹲在田埂边,就着浑浊的渠水洗手,一个有些熟悉又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老蔫哥!』
王老蔫一激灵,回头一看,竟是以前在夏侯渊手下时同什的老乡,赵四郎!
赵四郎穿着葛布短衣穷裤,脸上抹着泥灰,眼神躲闪,像是阴沟里面的老鼠。
『你……你咋在这儿?』王老蔫又惊又疑,下意识也跟着赵四郎一起四下张望。
『嘘!小声点!』赵四郎凑得更近,一股浓重的汗馊味,『俺是奉了上头的密令,潜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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