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郎急得跳脚。
王老蔫张了张嘴,那些复杂的感受,他说不出来。
没有小吏动不动来踹门的清静……
那管事凶归凶,却不抽下来的鞭子……
只要掰十根指头就真能归自己的念想……
还有那渠水流进自家田的实在……
像一团乱麻堵在他的喉咙口。
他憋得脸通红,最终也只是更加用力地摇头。他肚子里没墨水,说不出那些『地权』、『永业田』之类的词。
他只知道,在山东曹司空治下屯田,那地是官府的,是军屯的。
他们这些兵卒,和牲口差不多,被驱赶着耕种,收成大部分被收走,剩下的勉强糊口。
干得好,是应当;干得不好,鞭子伺候。
山东那地冷冰冰的,和王老蔫没半点情分。
而眼前这块地……
王老蔫抬头望了望。夕阳的余晖给新翻的田垄镀上一层暖金色。
那块写着他的名字,加了烫印的木牍,被他用油布仔细包好,藏在草铺底下。
他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也方便他每天入睡之前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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