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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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没多长，走几步就是一间小院，正中一池清水，此刻结着薄冰，上面石桥连着水中央的单檐双亭。亭内设席放案，端坐了四个人，三男一女，皆是少年模样，都正低着头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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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对面坐着一名女子，面前置案，正拿着本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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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那舒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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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素容，侧脸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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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远没出声，也没回书肆，就倚在廊下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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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女子未紧束的发被撩起几分，顾靖远心里动了动，仿佛那柔软细碎的发丝此刻扫撩过的是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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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过去，学生们纷纷起身将手中宣纸放到舒音案上，又一齐向她行了礼。舒音站起身回了礼，学生们才各自捡了书袋，从亭中出来。这时有个学生又转回亭中，手里拿了本半开的书给先生看，意欲多论几句，舒音应了，就这么站着与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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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来的少年们走到顾靖远面前，驻足片刻，虽对他不识，礼数也未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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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远只微微扬了扬下巴，眼没从亭中人身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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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发扬，有几缕扫落在书本上，舒音抬手轻轻把发压了，与学生还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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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远微眯双眼，那静谧悠然的景一不小心就钻进了心里。光是在这里站着看，纷乱的心思便已敛了，眼眸间愁绪不见，眉心一舒，身上毕现的就是几分年少时的佻达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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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先生，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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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先走，舒音留下收拾了桌案，走上桥便见书肆偏门前站了个人。男子抱着双臂，斜靠在柱子上看着她。她脚下也不急，走过去端正地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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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远拱手，低头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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