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同态度的两派学生也有所反应,“敬而远之”派更加敬而远之,“为民除害”派更加为民除害——
具体表现在,在这极其倒霉的一天,衍辰躲开了椅子的瘸腿,面上的墨水,最后还是没躲开椅子背上的大片强力胶。反复挣扎了两节课都无果后,他就那样在那里端坐了整整一下午。
活活等到了放学之后,所有人都走光了,他才拽着椅子,想把衣服从自己身上脱下来,发现胶水已经渗过衣服纤维,大面积粘到了皮肉上了。怕不是有人在他端坐时候补涂了。他一边这样想,一边以一种佝偻的形态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厕所移,把椅子狼狈地带进了厕所隔间。
他躲在那里,硬是等到了天黑。然后奋力一扯,硬生生扯下一大层皮来。扯了很久才全部扯干净,其间不停有热热的血顺着腰肢流下去,洇湿了一小片裤子。
然后他龇牙咧嘴地把衣服脱下来,光着上身走了回去。
夜里寒凉,但他走得很慢,慢慢踱回那个能包容他一切的小窝。他擦了擦冻出来的鼻涕,想给自己包扎一下,可那片伤口在肩胛骨间,自己怎么都够不到,他索性趴着等它自己凝结。
冻感冒了。他浑身发着抖,感觉脑袋像被电钻开了个洞,再浇灌进一斤铁。他想盖被子,可是怕伤口被布料粘住,只得作罢;他拿起手机想给老师请个明天的假,又突然想起明天还有大叔要睡这里,自己无处可去。
人崩溃的爆发,往往不因瞬间压垮人的绝望,而在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父母双亡之后一滴眼泪都没流过的他,现在却因为没法盖被子而委屈哭了。
当他意识到那是泪水之后,嘴角不住地向下撇,颤抖着,砸下一滴又一滴的泪水,由低低的抽泣转变成小声呜咽起来,最后终于变为号啕大哭。
我只是想睡一会啊。
我只是想睡一会。
自杀太疼了。
我只是。
想睡一会。
伤口牵扯得疼得发紧,他声音渐渐没了力气,意识逐渐昏沉。
他还是向现实妥协了,趴在床上挣扎着把被子拉到自己瘦弱的腰肢上,然后把手机退出拨号页面,反手给自己定了个闹钟。
然后做了个梦。
梦里一片漆黑,但充斥着那个神秘的药材香,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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