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难逢 第61节

下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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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池钺打开所有灯。让蒋序进客厅，自己先折去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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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蒋序的窗外见树不同，池钺的房子在30层， 外面是形形色色的高层建筑，钢筋铁骨，此刻在雨雾中看起来冰冷又难以接近。唯一的绿色是池钺家里那棵常春藤，在极简的冷色装修反衬下看起来更显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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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春藤旁边的立柜里放着一把吉他，通体黑色的伊斯特曼。十年过去了，看起来依然和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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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序像是被施了法，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看着这两样东西愣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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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池钺的微信头像是随便找的，没想到居然是对方自己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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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十年过去，这把琴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但它被池钺好好放在玻璃柜里，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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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池钺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驱寒，目光随着蒋序的一起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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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好久，还是这么大一点。”池钺避开了那把琴，先去说绿植。“没你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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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序低头喝了一口水，遮住眼里复杂的情绪。他轻声说：“我的常春藤搬家的时候没带走，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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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钺安静片刻，回答：“没关系，你可以把这棵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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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序客套道：“第一次来就拿东西，多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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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钺说：“你喜欢的都可以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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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钺的温柔让蒋序觉得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和十年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下一秒就踩个空，摔得不成人形。他心里的别扭又上来了，往后退了一步，隔着热水升起的白雾望着池钺，故意道：“那你把琴也一起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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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池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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