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同盟中几位长老,还有属下的结义兄长、观海天门教下的胡彦之胡大侠,以及镇北将军的千金染姑娘知悉。”慕容柔点头:“将盟中知情之人,于清册上标出,此后不得再传,违者视同违律,须有个处置。”
“是。”
“在这里,你是我向流影城借调的客将,行事须依军法。”慕容柔道:“公余你干什么去了,本镇无意干涉,就像我从不管底下人做甚消遣,莫违法犯纪便是。然而行军打仗,首重保密,军机不密,十万大军也就是一夜而已,况且敌暗我明,你不能节制手下,便是逼我越俎代庖。须极力避免此一情节发生。”
“……属下明白。”
“你知古木鸢是什么人了?”
耿照悚然一惊。他想过将军或能从自己的叙述中推得此事,只是没想到会是这般单刀直入的问法。在镇东将军出手前,他至少要同“古木鸢”见上一面,亲口问他,关于刀尸……关于自己的一切:为什么是我?我是什么?你们,到底想要我怎样──“看来,你是误会了什么。”
将军淡漠的语声将思绪拉回了现实。
慕容柔起身离座。“……跟上。”掀开青帘,缓步而入。
这不是耿照头一回来到将军办公的内堂。第一次来,慕容向他展示了壁上的巨幅东海地图,吐露他那为君王平定四方、混一宇内的“世间大恶”,耿照为其惊人气魄所折,甘效犬马,从中获益良多。
许久未至,几案上仍是堆满公文,同印象里横疏影的书斋颇有几分相似,但文书的海量不可一概而语。慕容柔命他在四壁燃起牛油巨烛,将堂里照得明亮,书案后的粉壁仍被青布所掩,藏着将军的恶愿与野心──“揭下来。”慕容柔命令他。
耿照将垂于壁前的青色布幔扯落,失声惊道:“这……这是……”
熟悉的巨幅地图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在粉壁之上,贴得密密麻麻的大小纸张,有的是将军几案常备的精纸,也有尺寸不一的纸片字条,全用米粒之类浮贴在墙上;乍看杂乱无章,再看得几眼,才发现纸张似是各自成团,将偌大壁面分割成几个团块,纸张密集处分别写着题旨似的大字,有“三乘论法”、“旧驿遇袭”等十余处标注,当中甚有老胡追查的少女拐带案,显然是在这几个月间,越浦发生过的诸般案件。
纸张上头,不但有朱笔批注,圈起来的字句上还钉着大小各异的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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