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谏纸哈哈两声,信手掸袖。
“你对巫峡猿念念不忘,正因他是一块香甜的好饵;饵钩一动,大鱼就跑啦。当初我们不也以为入了姑射,幕后之人必将现形么?这么多年过去,连影都没见,可见水深。你素来比我沉得住气,临到收线的当儿,切莫乱了阵脚。”
此际越浦衙门后的恶战才结束不久,耿照未及将聂冥途透露的讯息送至此间,“巫峡猿”的疑犯身份、与一梦谷的关连等,两老尚未获悉。七叔知他言之成理,默然片刻,又道:
“我虽不信桑木阴,但她说的一件事却是道理,秋水亭之会过于轻率,你虽存了试探的心思,难保那人不会突然翻脸;仓促应战,你有几分把握?你便再问我一百次,也只得‘不能去’三个字。”
萧谏纸哑然失笑,一扬案上那部黄旧小札。
“我俩二十年的心血,全在这儿了,为此咱们干下天理不容之事,成了今日东海妖金之祸的首谋……我每天睡前,都问自己一遍;能不能查得更深,有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才能做到‘勿枉勿纵’四字?”
七叔并未开口,然而沉郁的眼神已说明了他的答案。
这事从来都不容易。他们疑心的那人,几乎是这世上最聪明的智者,在“凌云策战”里仅稍逊一位传说里的神人,堪称是人智之巅,而这场阴谋所遗留的一切蛛丝马迹,都隔了道深不可测的城沟,纵知隐于对岸的是谁,却没什么能连到他身上的。
这对马蚕娘来说,足可伸出复仇之手,但对古木鸢与高柳蝉却还不够。
二十年的光阴,只能证明恶人算无遗策,所有的鲜血都染于他人之手,正义的手段无法制裁他,证据永远付之阙如。
“只消四目相对,我就能知道是不是他。”萧谏纸的口吻极为冷静,难以想像这狂信者一般的话语,竟出自萧老台丞之口。“我们得确定这点,老友。已经过了太久,也牺牲太多了。”
“……那我们和马蚕娘有甚不同?”七叔不为所动,冷冷回望:
“你方才还说‘铁证如山’。我宁可你少动嘴皮子,带上蚕娘,当场确认了也好、弄错了也罢,打起来起码不会输。杀错了先记帐上,将来九泉之下,再与他殷夫子磕头。”
萧谏纸忍不住笑起来。
七叔并不常抬杠,比起完好的嘴巴,残疾老人更爱仅剩的那只手。但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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