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游梁。路从青琐无因见,恩在丹心不可忘。未必便为谗口隔,只应贪草谏书忙。别来愁悴知多少,两度槐花马上黄。’应是想做忠臣,未料先负旧友;功名不知何在,落得白发闲愁。世事总难两全,诗人故有此叹。”
谈剑笏腹笥有限,花了点工夫消化含意,才拱手微笑,又欲起行,老人却叫住他。“……大人似应有解?”
谈剑笏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也只能尽心了。我读书不多,不懂大道理,老人家见笑。”老人一怔,哈哈大笑:“古今多少两难全,心花净尽不如君!可否问君子尊号?”
“邺郡谈辅国。”谈剑笏见老人谈吐不俗,心中大有好感,恭敬执礼:
“敢问老人家大名?”
“……邙山殷横野。”
笑望瞠目结舌的谈大人,灰袍老者递过随手捡拾的竹扫帚,一掸袍襟,负手朗吟:
“独占龙冈部,深持虎节居。尽心敷吏术,含笑掩兵书!”一步踏出,既无蛩音亦未扬尘,整条长廊两侧的挂轴却无风自动,如百鸟朝凰;满天墨字之间,微佝的老人忽至廊底,只余猎猎飘舞的轴幅切碎日光,当中似有无数残影消散。
谈剑笏呆呆拿着竹扎扫帚,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才醒神,回问南宫损:
“他、他……隐……殷……已经先到了?”
“夫子与人相约,素来提早半个时辰以上。”南宫损面无表情:“在两位大人抵达之前,夫子已久候多时。谈大人,我等先到前堂去罢。”转身便行,并不理会尴尬已极的谈剑笏。
谈大人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且不说在儒圣之首面前卖弄,光是抢在老台丞之前与贵客搭话,已是十分不得体——谁知道名震寰宇的“隐圣”殷横野,有到处给人扫地的习惯?错认为百品堂的长工,实在是不能怪他啊!
更奇怪的是:明明说了好一会儿话,谈剑笏稍稍冷静下来,却怎么也想不起老人的形容样貌来,只记得他的灰袍草鞋,以及在脑顶梳了葫芦髻的斑驳灰发,边走心里边嘀咕着,忍不住悄悄回头。
视线穿过层叠的镂空花棂,在不住飘扬的陈纸墨字之间,但见灰袍老者背向前堂,立于几后,叠掌躬身行了一礼,笑道:“今日梅花下,他乡值故人。招贤亭一别,不见军师卅年矣!武烈、凤翥今不在,天幸龙蟠风采,未减当年。”
萧谏纸眯眼含笑,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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