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帝年少时以太子监国,执政之长,便在碧蟾朝亦是数一数二,早年励精图治颇有作为,中年后偃兵息甲,与民休息,人皆以为是不世出的明君。晚年因罹患恶疾杨梅疮,饱受痛苦,性情大变,稍不合意便当朝杀人,肆意株连,这都还不算事;那些明着杀不了的,就派皇城司暗中掳劫虐杀,留血字故布疑阵,一时白玉京里人人自危,传为妖祟。最后揭发这桩恶行的,便是武登庸。
做为皇城司第一高手,见三秋撇下被金吾铁骑团团包围的嗜血同僚,独力迎战昔日恩人,所使正是初尝败绩后,创以克制皇图圣断刀的《能夺夜令》。“我不是让你往更高的地方么?”逆着滚滚窜至的火燎烟焦,一身金甲的武登庸立于皇城檐头,长刀映出夕阳如血,衬与底下厮杀、惨嚎此起彼落的司署一角,随风远送的咆吼中满是愤怒和不解:“寥寥数年,你怎能……怎能堕落如斯?”鱼皮密扣、黑衣如墨的见三秋夜刀交错,蹙着光秃秃的眉骨,比他更加迷惑。“小人是按将军的吩咐,才在这儿的。人世至高,哪有胜过皇帝的?”镇北将军兼武登侯、未来的驸马爷一时无语。“小人如今已能明白,取人一命,夺走的都是些什么了……此刀名为《能夺夜令》,恭请将军指点一二!”“……后来呢?”耿照始终记着老胡教的,听人说故事时,一定要这么问。
日九瞥他一眼,仿佛连冷哼都有辱清明。“废话,当然是师父他老人家赢了。说了连败他三回嘛。”在长街与见三秋分别之后,武登庸带着耿照、长孙旭返回穷山驿馆。
呼延宗卫赶紧延入大堂,命人奉上茶点,摒退左右,自己也退了出去,未敢打扰国主与刀皇说话。尽管“凝功锁脉”大幅降低气刃的杀伤力,抬回驿馆的御卫之中,仍有六人不治。
他打算晚一点再向国主禀报,武登庸与他眼神一对,便似已看穿,却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做为刀法,《能夺夜令》不及皇图圣断,做为杀人术未必便输。”老人放落茶盏,淡淡一笑。“那回,我是以神玺金印掌打败了他。”做为皇城司唯一的幸存者,过得几年,见三秋才又再出现在武登庸面前。那时白玉京毁于异族大火,武登庸中途闻讯,先去了帝都,而后才又赶回射平府,等着他的是悬梁殉国的爱妻之尸,业已大乱的北关形势,及倏忽而至的黑衣杀手。“驸马您让我好生对死者忏悔,小人到乱葬岗里住了些时日,悟出一门新的内功,这才明白驸马爷的苦心,以及神而明之的批命预言,故将此功命名为《阎摩血章》。您最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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