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记事起就坐在父亲摇摇晃晃、吱吱哑哑的水果车上,学会了吆喝、学会了吵架、学会了骂人……后来又学会了打架,从学校到警校、从警校到警察,摔倒了,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就像一头灰头土脸的驴子,一直在犟着想直起腰杆,想卸下背上的负重。
可成长本身就是负担,又怎么卸得下来呢?
不愿意做的事,做了很多;想做的事,却有很多没有做;期待面对的时候,无处寻觅;不期待面对的时候,却又不得不面对。成长的负担,难道就是这样把一个人变得越来越消沉?
他回味着儿时的无忧无虑,回味里学校里的欢声笑语,试图让心情变得好一点,却不料,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愣了,李航去接赵昂川的家属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以预料,他匆匆下楼,加快了步子,正一层通往法医台的甬道两侧,已经站满了二队的刑警,站着的、蹲着的、捂着脸的、背对着墙的,都在无声的流泪,他分开人群,慢慢地走近,看到了……拉着女儿的妻子,在撕心裂肺地哭着,法医台上,静静地躺着,遗容恢复的赵昂川,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比被单还白,队友为他穿上了一身干净的警服,他静静地躺着……却再听不到妻儿的哭声!
余罪眼一酸,他掉头,像恐惧一样转身就走,他快跑着、他飞奔着,他喘息着,一种窒息的感觉,让他胸闷的几乎喘不过这口气来,他奔出二队,奔到街上,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才疲惫地弯着腰,扶着街树,像惊恐一样的喘息,没人看到,低着头的他心如刀绞,泪流满面…………了片刻道着:“余警官,还有一件事。”
“您说吧。”余罪道。
“您的父亲郑健明现在就在五原,他可能想见见你……别误会,是他要求的。”宋星月扔出了一张底牌。
对方沉默了,半晌宋星月道着:“我和父亲是生意伙伴,你可以向他求证一下……我们是,合作很紧密的伙伴,请看在这个份上,无论如何帮帮我们……我现在真看不清事态会怎么样发展,就觉得有人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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