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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喝完水躺下,闭着嘴巴超乎寻常的安静,梁承侧卧对着他,支着头,另一只手拍打在被子上。
默了会儿,梁承说:“又不吭声了?”
可乔苑林很害羞。
一整晚都很害羞,他不肯发出声音,身躯柔软,性子那么倔,无论梁承怎么哄他、叫他。
眼前闪回了许多画面,穿着校服白衬衫的梁承从天而降般救了他,他们在旗袍店的小楼里,在七中和德心。
遗落在婚礼上的勿忘我最终去哪了?
八月五号是不可以约别人的纪念日,梁承告白是十月,那今天呢,初冬的这个雨夜他往后忆起一定依然脸红心跳。
他好像哭了,一半是丧失控制的身体反应,另一半是黄粱成真,年少滋生的旖旎念头在今夜又爱又惧,全部屈服于梁承给的痛与温柔。
还有一份羞耻,梁承从后折了他一只手,听铃铛摇晃。
他昏迷而眠,咬红的唇齿在将要晕过去时松开,咕哝着唤梁承的名字。
壁灯一直亮着,梁承尽量不去混淆二十四岁和十六岁的乔苑林。可乔苑林却不甚清醒,搞混了此刻的梁承,二十岁的救命恩人,抑或拿他当小狗的坏蛋租客。
他又困了,不忘拉高被子遮挡住害臊。
梁承给拽下来,轻吻一下他的额头。
乔苑林闭上眼,说:“哥,搂着睡。”
下过雨的城市洇成干净的蓝色,早晨,天空里若隐若现地多了道彩虹。
梁承被被闹钟吵醒,从床下捡起手机关掉。他没叫醒乔苑林,等九点多手机再次响起来,来电显示“鲍主编”。
可能是鲍春山的声音穿透力太强,乔苑林醒了,在被窝里拱了两下,睁开眼见梁承一脸无奈地立在窗边替他挨骂。
“抱歉。”还低声下气,梁承说,“他身体不太舒服,要再请一天假。”
鲍春山有所怀疑,不想批准。
梁承道:“他昨天累坏了。”倒是实话,然后拼凑一句挨不着的缘由,“毕竟要见到安德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办到了。”
鲍春山越听越觉得扯淡,问:“他累得电话都听不了?你是哪位?”
梁承回答:“我是他大哥,姓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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